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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青的竹

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刘卓夫 编辑:曾维峰 2016-06-21 10:03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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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表嫂家背面山上是一片茂密的竹林,那里鸟儿婉转和鸣,山溪涓涓轻唱,竹子碗口粗细,像一把把连在一起的绿伞,竹蔸上绿草如茵,踏上去软绵绵像铺就的地毯,是处幽静舒适的理想休闲地。

  竹子很青,青得发蓝,宛如用墨水染过一般,微风拂来,婆娑起舞,小小竹叶相互撞击着,拥簇着,发出多种动听的音乐声,竹子具有耐寒,坚韧不拔的品质,纵然是数九严冬,他也不易折断,弹性很强,待冰消雪化它又恢复到原来的模样,竹子高风亮节,光滑,如果你没有极强的耐力和攀爬本能,你永远也爬不上,竹子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原生态生活资料,可以制作成多种日常用品,安全、舒适、低碳,还可用来照明、取暖。

  生活在竹林中的表嫂,也染上了竹子的优良品质,也像竹。表嫂个子高,线条分明,生得眉清目秀,说话从来不高声语,笑容可掬,走起路来像春风拂柳,做起事来如同秋风扫落叶,她热情、能干,给人一种最受人尊敬的感觉,见了表嫂我不敢乱说话。

  我的表哥是个很出色的木工,他技艺精湛,做出来的家俱美观大方,经久耐用。可是他总是工夫做不清,连过年都有人请,一般正月初一就到别人家去做工了,可我最喜欢去表哥家,因为我喜欢那片竹林,喜欢他们那无污染的溪水,里面有石蛙、有河蟹,最好的下酒菜,表嫂做的菜最好吃,表哥知道我好喝两口,每次他都放弃工作回来陪我喝酒,每次都是一醉方休,喝到深夜。

  有一次,大概是二月吧,我去表哥家,表嫂炒了四个菜:冬笋炒腊肉、笋粑切成片煎得两面通黄,还有制做好的用坛子腌着的干粉石蛙;一个白菜炖粉丝,我也不知和表哥喝了几杯,我就爬在桌上起不来了,表嫂用湿毛巾为我悟脸,我醒后不见表哥,后来才知道他又去赶工了,是表嫂在陪我喝。表嫂说别喝了,兄弟。我说喝,又颤抖着举起酒杯,——来——干!表嫂只笑不干。我又连干几杯,一直把地上搞得满屋子酒味才罢休,后来听说是表嫂把我抱到她床上的。

 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,发现表嫂坐在床沿上纳鞋底,眼睛红红的,我一股不可饶恕的内疚感油然而生。表嫂没睡,一直陪着我,表嫂安慰我:“兄弟你再睡会,嫂为你准备早餐去。”表嫂走后,我在想,表嫂为何这样好呢?莫非……?不可能……,不敢想,那样会对不起表哥的……。很快早饭做好,今早的菜很清淡,又没酒,表嫂知道我在找什么,鬼谲谲地,呶呶嘴:“今早不许喝酒,昨晚醉成那样,把你丢河里了知道么?”“不好意思,少喝点”,我红着脸伸了伸舌头。就在我身边桌上已摆了个不锈钢杯,盖着,我以为是茶,她掀开盖子,清咧、干醇的酒香溢了出来,我喜出望外,抱起来就是一口,好极了,比昨晚的还好。

  我问表嫂,我何德何能,为何对我这么好?表嫂微微一笑:“看中你的才华呗,你的诗歌、散文很不错,我见得多,很想看。”我大吃一惊!表嫂还懂行,我咋不知道。我高兴地站起来,找来个杯子,倒一半酒给表嫂。“来,酒逢知己饮!干杯!”我话音刚落,表嫂落落大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“真豪爽”,我说,伸了伸大拇指。

  然而表嫂一脸严肃认真地说:年轻人不可放纵,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趣,要开动脑子,写出惊人之作来,嫂子才看。嫂子在等着看呢,年终由嫂评奖,要你哥发资金好么。我木然了,是高兴呢,还是自惭形秽?一个从事多年文学创作的所谓作家,境界还不如一个深山老林中的表嫂,总骄傲地认为自己的作品够功力了,天外有天啊。

  嫂子,我低估你高估自己了,真对不起你,我在心里说。表嫂给我上了一课。至今记忆犹新,像一坐钢钟永远在我的脑海中敲响——。

  从此我不敢去表哥家喝酒了,好像还不够格,我要拿出有份量的篇章,双手捧到表嫂手上,才好意思再去端酒杯了。

  猴年马月,同窗共饮!

  我不是没酒喝,我是真心希望自己能长进!

  作者地址:新化县水车镇紫鹊社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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