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五月中旬,我因参加一次在萧山基地举办的专家高研培训,客居萧山某国际酒店。让我的人生之旅多了一次美好的遇见。
我们是当天下午入住酒店的,我的房间安排在18楼的最南端。打开房门,一波热浪迎面扑来。原来是靠南边室内洗手间的窗帘没拉上,小小的洗手间注满了灼灼的阳光,与卧室的门敞开着,热浪漫到卧室来了。我下意识地去打中央空调的开关,没反应。我想是总开关控制了吧,当时的气温是30摄氏度,也许是酒店出于节约能源的考虑。我打量了一下卧室,面积较窄,还不方正,呈一个不规则的五边形,没有半点美感。本来情绪低落的我,摊上这些,更觉得自己的不顺。当时冒出了想换间房的念头,又转念一想,可能酒店已经住满了,加上5个多小时的车程,身体也有了点倦意,决定就此将就几个晚上了。
我安放好行李,来到东面窗前,拉开白色的纱帘,隔着玻璃窗看过去,视线较远,直到被一线黛绿色的小山挡住,小山后面是什么,不得而知了,不想去猜,也不想去了解。再看那线小山,她温柔地躺在那里,与天相接;山间隆起的小山丘极像纯真少女那坚挺的乳房,似乎刺破了那方天幕。看着看着,情绪稍平缓了些。
这年正是我步入知天命之年,可没有一点天命之年的从容,反而因为精力与记忆力的严重衰退,带给我内心的慌乱,还有曾没有过的工作上的委屈也降临到了我的头上,一段时间以来,情绪在低迷中徘徊。这几天,除了学习和就餐,我完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一些专家朋友多次喊我外去走走看看,我都婉言谢绝了。同行的专家一般比我年龄大,可比我活跃多了。他们利用中午或晚上的时间赶到20多公里外的西湖,饱览一顿湖光山色。还好,这几个晚上,中央一台正在热播电视连续剧《楼外楼》,每晚两集,我就守着这两集剧情,回忆着诸如“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”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?暖风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。”写与西湖有关的诗句,打发这孤独的时光。真是搜索枯肠、绞尽脑汁,为的是把脑壳弄疲倦,可以宁静地进入梦乡。
这几天,气温从30摄氏度逐渐上升到了37摄氏度。前几个清晨,都是炽热的阳光穿过玻璃和纱帘射到我的脸上,把我灼醒的。最后一个晚上,我一直在做着梦,梦里被人追赶,一直把我逼到悬崖边,我闭上眼睛,纵身一跳。我不由摸了摸腿,没事,原来是个梦,就这样醒来了。我看了看手机,时间显示4点25分,感觉已没有睡意,不由自主拉开东面的纱帘,望去。
此时,大地非常静谧,正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,大大小小、远远近近的路灯像缀在衣裙上的白色纽扣与黄色纽扣。那山与天相接的地方,由橘红色向淡黄色、灰白色、灰蓝色渐变着,感觉极像一个彩色的湖,湖中央还漂浮着一些黑色岛屿。在橘红色湖水的映照下,极像少女乳房般的山头清晰可见。彩色湖在不断地扩大,黑色的岛屿被黄红相杂的湖水推到对岸,形成一条蛟龙,伏在那里,几分钟的时间,被拦腰斩成几截,随后消失了。好像起风了,湖面上掀起了一波波黄色的浪花。
在山与湖相接的地方,有一块显得特别红,慢慢地现出了一小条黄色的弧线,这条弧线在不断地扩展,红色也随之加浓扩展,像一块酡红色的大绸布;彩色湖一直没有安静,高深莫测地变幻着。大约6分钟的时间,一轮金日在红色绸布的烘托下,全身奋勇而出,身子被一层厚厚的黄色晕圈包裹着,整个湖面染上了一层金色。这时,我似乎看到一只小船从对面划过来,一个风姿绰约的古典女人站在船头,披着满身霞光。这不是传说中的西施吗?是要去浣纱吗?
已经是5点28分了,太阳升空了丈许,阳光普照大地,天空中那些薄薄的白云在慢慢消失,越显蔚蓝;一群鸟儿正从辽阔的天空中快乐地飞过。我突然觉得在太阳的身上,永远保持着一种向上向善的力量。我带着这份邂逅的美好,收拾好行李,重拾起信心,开始了新的行程。
(作者系湖南省教育科学“十四五”规划课题评审咨询专家,湖南省示范性普高网络督导评估专家,湖南省教育督导评估专家,湖南省作协会员)
来源:新化新闻网
作者:肖凯文
编辑:曾斌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