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清代
地点:湖南宝庆府
人物:黄瑞,上京赶考书生 简称:甲
李梨,京郊山村姑娘 简称:乙
[布景:舞台呈现树林深处,一条小径通往一间草屋。屋前置一石礅,有少许
坪地。
[幕启:李梨一身农家主人打扮,隐约可见她在家中忙碌。黄瑞从草屋对面那
边慢慢地上。
甲(唱)走完草径多,
又过柳岭坡。
两脚软无力,
肚中受折磨。
[圆场,见一草屋,转愁为喜。
(又唱)眼前见草屋,
喜煞赶考哥。
饥饿实难挨,
歇歇又如何。
[黄瑞步履艰难地爬到屋前,边敲门边叫喊。许久不见动静,便在屋前石礅上
睡觉了。
[李梨从舞台右侧上场,从门缝中看到来人睡在石礅上,怕他着凉,走近并叫
醒黄瑞。黄瑞睡眼朦胧,见是一位小姐,急上前躬身施礼。
甲(白)我是上京应考的。
乙(白)敢问相公,为何至此睡于石墩之上?
甲(白)因途中遭劫迷路,寻到屋前,不便打扰你了。
乙(白)原来如此!(转瞬暗忖,指黄瑞,旁白)他自称应考
书生,我且要用对联试试他的才学——
(吟)天近山头,行过山头天又远;
甲(答)月浮水面,拨开水面月还沉。
乙(白)对得好。
甲(白)不敢当。
乙(吟)月蒙雨至,难登赶考路径;
甲(答)夜黑风来,暂投行善人家。
[李梨窃喜,得晓黄瑞是知书达理之人,便领其进屋,再次题联。
乙(吟)肩头披细雨,进屋莫嫌茅舍小;
甲(答)足下踏青云,赛场必定考分高。
乙(吟)秋月如盘,人在冰壶影里;
甲(答)春山似画,鸟鸣锦帐帏中。
乙(吟)红烛盘龙,火中龙从水里出;
甲(答)赤鞋绣凤,天上凤向地下飞。
乙(夸赞地)相公真有才学!
甲(自谦地)小姐不必夸奖!(暗忖旁白)如此应对下去,我
的肚子要造反了。(随即笑容满面暗示地题联——
(吟)客已至矣,席前可备酒饭?
乙(答)宾既来兮,厨下尚剩菜汤!
(白)相公,实不相瞒,厨房里只剩下半碗冷饭和少许菜汤,
你权且充饥吧!
[黄瑞饥肠辘辘,不管三七二十一,狼吞虎咽,将冷饭吃个精光。
[李梨看在眼里,沉思少顷——
乙(吟)吃冷饭,打饱嗝,欲吐一口废气;
甲(答)入瑶池、卧玉阶、想拆并蒂连花。
乙(吟)高矮子、想当新老爷,长吁短叹;
甲(白)好哇!你的出句内含“高矮、新老、长短”三个反义
词,真是出的太神奇了!我就这样对吧——
(答)大小姐、恩赐热冷饭、明讽暗怜。
乙(白)相公,你用“大小、热冷、明暗”三个词应对,实在
太绝妙了!
甲(白)小姐不必夸奖。你如此擅长吟对,请问尊姓大名?
乙(白)若问我的姓名嘛,请听——
(吟)李木子,梨木利,二木成林,年年可收子利;
甲(白)小姐高才!
乙(白)哪里哪里!
甲(旁白)这是一则拆字联,小姐姓名嵌在其中,且有求偶之
意。(沉思片刻即答)——
嵩山高,崥山卑,两山对峙,人人都认高卑。
乙(赞许地)对得太好了!相公博学广闻,一表人才,意气高
昂!
甲(自谦地)鄙人不才,还望赐教!
乙(吟)走正路一条,只怕你甘心落后;
甲(答)看前程万里,惟有我捷足登先。
[李梨高兴至极,意许终身,又怕遭其不允。少顷,又题联试探地——
乙(吟)白衣难能招女婿;
甲(答)青衫尚可变公侯。
[李梨爱慕之情,溢于言表。
乙(吟)鸳鸯戏水,盟海枯石烂,
甲(答)鸾凤舞空,誓地厚天高。
乙(白)相公学识超群,如不以轻薄见弃,我愿许以终身!
甲(白)鄙人才疏识浅,蒙小姐青睐,不敢不从命。愿相敬如
宾,百年偕老!
[此时,银幕上跳出醒目对联:
村姑施冷饭,赶考结姻缘!
[甲、乙俩人合抱高兴地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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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李泽博 李泽远
编辑:曾维峰